经张袂成阴,乌泱泱的一大片人。
送给毕业生们的歌,自然少不了《千千阙歌》。
“来日纵使千千阙歌,飘于远方我路上。”
“来日纵使千千晚星,亮过今晚月亮。”
“都比不起今宵的美丽,也绝不可使我更欣赏。”
“Ah~因你今晚共我唱。”
钟苓子在台上唱,台下的学生们也齐声合唱起来。
临别之际,他们才真正听懂了这首歌所要表达的情感。
初识不知曲中意,再听已是曲中人。
“你把我要唱的歌唱了,我唱什么呢?”
公孙瑾抱着吉他,轻轻笑了笑。
台下又响起一阵哄笑。
看着那些或陌生,或熟悉的人,公孙瑾拨动琴弦,轻轻开口唱道:“朋友,我永远祝福你。”
“朋友,我永远祝福你。Ah~”
“不要问,不要说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”
“这一刻,偎着烛光,让我们静静地度过。”
很轻,很柔的声音,伴随着浅浅的哼唱。
张学友的《祝福》,一首他很少唱的歌。
但这首歌的歌词,他却特别喜欢。
“愿心中,永远留着我的笑容,伴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。”
唱到这里,公孙瑾调整了下呼吸,高声吟唱起来。
“伤离别,离别虽然在眼前。”
“说再见,再见不会太遥远。”
“若有缘,有缘就能期待明天。”
“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。”
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,这句歌词,总是会让公孙瑾想到杜甫的《江南逢李龟年》。
正是江南好风景,落花时节又逢君。
……
晚上,校外夜市上的烧烤摊。
林辉和欧阳瑞坐在一起,喝着酒。
“他应该不会来了吧。”
“是啊,他现在也很忙。”
两人说完,沉默了半晌。
林辉摸了摸衣兜里的烟盒,正掏出火机准备点上一根。
“不好意思,久等了。”
公孙瑾的声音远远传来。
林辉闻言,将烟盒又收了回去。
“可算来了。”
他倒了一杯啤酒,放在了他的座位上。
“点菜!我都饿了。”
欧阳瑞也笑着在菜单上勾了起来。
“牛板筋都吃吧?”
“那东西塞牙缝,少点。”
林辉淡淡地道。
“嘿嘿,羊腰子呢?这儿的碳烤羊腰子很不错的。”
“蒜蓉茄子、烤韭菜也来点。”
酒足饭饱,杯盘狼藉。
三人围坐在一起,好像有说不完的话。
欧阳瑞说,自己现在学历还不够,想试着一边工作一边考研,公孙瑾觉得挺好。
而林辉仍旧在犹豫,是去德国,还是留下来陪凯蒂。
两人都没有再提起过往那些不愉快的事。
潜江兼职被骗也好,因为卓羽凡打架也罢,都一笔勾销了。
现在两人都能够笑着提起,顺便嘲笑下过去的自己,不够成熟懂事。
“可惜福林不在。”
不知道过了多久,欧阳瑞突然有些感慨。
“是啊,福林不在了。”
林辉摇了摇头,有些惋惜。
两人聊了一会儿,又提起了唐福林的事。
对于唐福林的处境有些叹惋。
据说他出去找了几次工作,但都因为精神问题,和同事相处不愉快,最后被老板开除,现在无业在家。
欧阳瑞偶尔也会和唐福林聊天,聊到他的生活现状。
唐福林说,他爸爸希望他早点死。
因为他没办法工作,在家还需要父母养着。
再加上他还有个上学的弟弟,家里负担很大。
精神有问题但是身体健全,低保没办法申请。
父母是庄稼人,什么都不懂,没有花钱带他去看医生,也没有让他接受心理治疗。
奶奶说,他是邪祟上了身,于是天天在家里烧纸,围着他跳大神,一边虔诚地向玉皇大帝祈祷,一边怒骂附身在她宝贝孙子身上的小鬼。
林辉在知道他的境遇后,私下给他转了一点钱。
欧阳瑞打算抽个时间去他家里,看看能不能帮他申请一下当地的社会救助。
“算了,先不提他了,喝酒。”
三人终止了话题,拿起酒杯碰杯。
就像《山丘》里唱的那样,多少次我们不醉不欢,咒骂人生太短。
他们都还年轻,没有中年人的暮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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