攻信号。

　　白磷燃烧弹本身威力大，燃烧产生明显光亮，既能毁伤目标，也能起到照明效果。因此，到了近代后，国际社会严禁各国军队使用白磷燃烧弹，但白磷照明弹得以保留下来。

　　白磷燃烧弹打破了夜空的宁静，炮弹所及，把湘军战船照得雪亮。紧接着六艘铁甲舰相继开炮，对着湘军战船一顿火力输出。

　　水师大将杨载福从床上一跃而起。杨载福骁勇善战，与彭玉麟并列为湘军水师统帅，战绩不相上下。

　　彭玉麟善谋，理学功底深厚，多主见，在杀俘问题上与曾氏兄弟颇有龃龉。杨载福则是行伍出身，沉默寡言，对曾国藩忠心耿耿。

　　是故，曾国藩把彭玉麟打发到了湖南，负责湘江防务，受罗泽南的节制，把杨载福留在了身边，负责长江防务，直接受曾国藩的节制。

　　杨载福经常冲锋陷阵，积累下许多战伤，体弱多病，一度在后方养病。如今战局紧张，他也只能结束养病，统领起整个湘江水师。

　　听到对面隆隆的炮声，杨载福顿感不妙：

　　夜间作战，对于各国军队都是一个难题。因为当时照明条件差，军队在夜间很容易陷入混乱，甚至误杀友军。不过，听罗泽南说，湖南前线的革命军已经开始使用照明弹，可以把夜间照得宛如白昼。

　　而以往革命军夜袭，着眼于“惊营”战术，目的在于惊扰湘军。今晚革命军炮火紧密，显然是有备而来，目的在于杀伤湘军，击毁湘军战船！

　　杨载福倒吸一口冷气，决定迎击敌人。该来的还是来了。管他呢，上吧！湘军水师里有三十多艘蒸汽战舰，十二艘安装了英国制阿姆斯特朗大炮，可以对付革命军的铁甲舰。

　　武穴重地非同小可，既是湘军水师泊地，也是曾国藩行营所在，还聚集了许多辎重船。万一让革命军得逞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　　湘军战船不如革命军，官兵缺乏夜战经验，但杨载福也只能硬着头皮，与革命军硬碰硬。

　　然而，革命军李锐并不与杨载福纠缠，指挥六艘铁甲舰化整为零，钻入湘军锚地。这一方面可以避开湘军的岸炮，另一方面可以充分发挥铁甲舰机动灵活的特点，引开湘军蒸汽战舰。

　　铁甲舰上的官兵训练有素，可以独立作战。他们化整为零，各自为战，窜入湘军辎重船中间，离得远、能开炮则开炮，离得近、不必开炮则丢掷火弹、火箭；遇到装备阿姆斯特朗巨炮的湘军战船，能打则打，不能打则跑。

　　革命军这种打法，算准了湘军队形密集，转舵不灵，协同配合差。铁甲舰屡屡得手，湘军辎重船上多粮草、火药，不时中弹起火。

　　杨载福又急又气，各营水师调度不灵，只能以乱打乱，尽量与敌周旋。

　　湘军帅船上的阿姆斯特朗重炮相继开炮，沉闷的炮声、明亮的火光恰巧标记出了帅船的位置。

　　一直躲在暗处的两艘铁甲舰也冒了出来。原来，情报局特工陈明德见湘军精锐尽出，知道湘军中计，带着两艘铁甲舰直奔曾国藩帅船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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