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。”
顾玄礼喉头滚动了几下,狠狠闭上眼。
他不知道。
他甚至不知道,寻常人是怎样过日子的。
肯定不像他这样,靠着喝药和杀人来麻痹度日,不知道要杀的人到哪一日才能屠尽,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日。
她若要奔荣华富贵锦绣前程,他倒是能看在她还算称心的份上,送她一送,可她奔着和他白头偕老去,就是奔一场空,甚至于到了那天,还得赔上一条命,和他一道死。
顾玄礼心中的气儿瞬间散了,头也不疼了,只剩无边无际的荒芜。
他甩开林皎月的手,轻轻嗤笑。
他是有病,所以他反复无常怎么了?
这日之后,顾玄礼大半月不曾回府。
府中众人习以为常,就连阿环和孙嬷嬷相处久了,都觉得这样也挺好,府里大家各过各的,督公若是哪日回来,他们也安安分分地伺候。
大概因着一直这么闲适,故而旁人虽恐惧督公,可督公府里的气氛反倒轻松,就连众人暗暗观察的夫人,也似寻常。
林皎月重新开始跟着管事还有孙嬷嬷学管账,如今已能渐渐上手,偶尔出府也不用再顾忌府里有个阴阳怪气的督公。
只是每每出行,她还是会遣人去厂卫司送个口信儿,叫那位知晓。
阿环好几次欲言又止,想说,夫人您不过出门见见大姑娘,或者去见见沈姨娘和老伯爷,何须样样都汇报给督公呢,人也一次没吱声,没禁止啊。
但夫人就是很乖顺,连阿环这般的贴身丫鬟都想不明白,夫人是受过什么敲打吗?
那日夫人去了厂卫司,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吗?
阿环心中担忧,却知晓守着主子的心思,不言不问。
终究表面风平浪静,宫里则自然更岁月安好。
夏日炎热,晚间段贵妃躺靠在美人榻上,宫女在一旁悉心给放了冰块,轻摇团扇。
殿外走进来个宫女,她见了眼,便遣散了周围人。
那是她的贴身大宫女,同司礼监的掌印亦有交情,诸多事,她不出面,由着下人们去探听汇报才合适。
大宫女进来同她说,圣上又召见镇国公了,而镇国公今日进宫,则带了府中的小孙女,镇国大将军的嫡女。
段贵妃闻言微怔,蹙眉沉思了片刻。
随即她似乎了然,端庄明艳的面庞难得浮过一抹阴霾。
她怎就忽略了呢,圣上虽然年轻,可毕竟是天家血脉,天生薄情,他为了取得阿洪的帮助能娶自己,自然也能为了获得镇国公府的力量,去接近那个小姑娘。
大宫女面露伤心:“娘娘……”
想想都怪督公,若非他前些日子在殿上那般举止,吓着圣上了,圣上又何至于如此快得想要谋求其他助力,从而冷落娘娘呢?
她这般同娘娘诉说了,不料段贵妃淡淡看她一眼:“掌嘴。”
大宫女一顿,随即立刻跪地自罚。
“阿洪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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