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让清姐给我讲故事呢，你别打扰。”
后脑勺又是一记铁砂掌。
陆贵要气炸了，还能不能愉快地听故事了，这顾述是要闹哪样？
“你干嘛？”陆贵十分愤怒地转过头去瞪顾述。
“数学作业，快点交。”
陆贵这才发现顾述手里抱着一整摞的作业本。
“天啊，我还没写。”男孩一声哀嚎，顺手抄起最上面的一个本子，打开去抄。
顾述笑笑，“你小子。”他顺势把作业本放下，坐在程清清前面的位子上，回过头，看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。
“在画什么？”顾述眉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，看着她用彩笔涂鸦。
“北京啊，”女孩笑道，“你看，这是故宫。”她指着一小片红砖碧瓦。
“这是鸟巢。”笔尖又转到了一团灰色的线条。
“这个呢，是珠宝店。”
“珠宝店？”
“嗯，就是我们去买戒指的那家店啊，记不记得，门口那条街上人很多很挤的。”
“嗯，记得。”
就在那家店，顾述悄悄买下了她喜欢的树叶项链。
想要等到她生日那天，给她一个惊喜。
看着面前还一无所知的程清清，顾述心里突然冒出了一种期待。
想要看到她喜悦的笑。
充满感动的笑。
“程清清，快期末考了，记得复习，别天天画这些小儿科漫画。”男生故意做出严肃的说教语气。
“好啦，我知道了。等我再画完这个南锣鼓巷。”程清清有一搭无一搭地敷衍着他，笔下却不停。
男生有些无奈地牵牵嘴角。
随她吧，反正只要期末考试前，自己盯紧了她的复习进度，考试应该就能顺利过关。
“别忘了我答应过你什么。”男孩倒坐着，趴在桌子上，两手交叠在下巴下面。
“什么？”
“考到班级前十五名，暑假我就带你去爬龙虎山啊。”
“欸？对哦，我都忘记了欸。”程清清眼睛突然放光，“那我要好好学习了。”
说着，就抄起桌子上的一本数学习题册。
“我看看哪道不会，你给我讲讲。”女孩目光飞速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题目。
“别先想着问，你自己先做一遍，才能发现问题，查漏补缺。”顾述说。
“好。”女孩拔开水笔笔帽，拿出草纸认真地演算。
顾述看她踏实做题，放心不少。
“诶诶，你看我这一篇全对欸，果然我是天才呐。”程清清笑得开心。
顾述扫了一眼卷子，她做的只是一篇基础题，全对也很正常。
但是还是想鼓励她一下。
“一会儿中午午休，带你出去吃饭，当作奖励。”顾述笑着说。
“那我要吃菠萝咕咾肉。”程清清果断地做出决定，咧着嘴角。
“你倒不客气。”顾述撇撇嘴。
“跟你客气什么，嘿嘿。”女孩天真地笑了。
窗外，淡蓝色的天空压得很低，大团大团的白云浮动着，操场的水泥地面上有暗灰色的淡影，层层叠叠的，慢慢变得厚重。
遥远的天边有雷声缓缓传来，像捶打牛皮鼓面的声音，又沉重，又凌冽。
大概，是快要下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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