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26章 发热_也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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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外之物,他人之事,不重要了。可如今他才发觉,不重要吗?重要的。对她来说也许就是这辈子活下去唯一的信念,也是她面对任何困难能够破釜沉舟的底牌和勇气。

  不重要吗?自己的至亲被杀害,孤身一人跟着一个顽固的和尚,抱着最微弱的希望,却仍然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下去,忍着心中的恨意和屈辱,承受着这万般的苦难,她心里的那些痛,想必要比他的更甚。

  不重要吗?百姓流离失所,所有人被困在这山上,只能围着一团火,想着不知结果的来日。谢时韫想起李阿曾经说易城周围也没有什么粮食了,原来并不是假话,覃州早就预见会有今天,他们的粮食想必也早就分发了出去,可如今又有什么用呢?

  谢时韫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,低头仔细打量着穗岁,穗岁今天的话他句句听的清,也句句都令他深思和动摇。他从胸口拿出那颗绿珠,放在指尖轻轻摩挲,满脸的愁容。他喃喃道:“阿娘,孩儿不知道怎么办了。”

  穗岁烧的越来越热,谢时韫叫不醒她,心里着急。他将她放在郑烟腿上,自己跑出山洞去找郎中,有一个妇人告诉他,有一个长得瘦高瘦高的男人,是个土郎中,还有一个留着长胡子的老头也是,但是如今也不知道都躲在哪里了。

  谢时韫谢过那妇人,便一头扎进了夜幕。郑烟看着谢时韫的背影,想到刚刚他看着穗岁的眼神,觉得好笑。明明是个和尚,却动了情。又或者是明明有情,却仍然固执的要去做一个和尚。到底是哪一种,郑烟不得而知。她只知道,他们二人之间未来的路,也许不会好走,也不会平凡。

  谢时韫跑遍了整座山,才在一处偏僻的山洞里找到郎中,两个郎中都在一处,那老头摆摆手,和瘦高的郎中说:“尘良去吧,我这把老骨头去了,许是就也躺在那儿了。”

  那名叫尘良的郎中恭敬的应了声“是”,便随着谢时韫走了。两人前脚刚走,老头便靠在墙上,哀叹道:“功德悬顶,却不自知啊。还是悟不透,悟不透啊。”老头抹了把脸,听着雨声,苦涩的一笑,这天下的雨恐怕还要再下上几年。

  郎中给穗岁诊了脉,给穗岁灌了碗药进去,穗岁却仍不见好转,身子也越来越烫。谢时韫换了身干爽的衣物,让穗岁靠在自己身上,想要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,让她能暖起来。

  郎中摇摇头说:“这位姑娘体质比常人弱些,更容易生病。又淋了这等大雨,染了风寒。可我诊她的脉,她应是近几月一直没有好好休息,劳累过度,且她心中忧思过重,气机郁结,如今这般也有心病的原因在里头。”

  谢时韫听到忧思过重,眉心一跳。他问:“她何时能醒?”

  “不好说,一会儿再服一剂药,观望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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